西行札记(三)寻找蒙古人的母亲河(下)
发布时间: 2015-12-28 18:06:27 | 来源: | | 责任编辑: 吴婧
西行札记(三)寻找蒙古人的母亲河(下)
2015年7月30日 晴
今天的目的地是东方省的乔巴山,一大早从温都尔汗出发,不到五分钟就出城了,这个城市并不大。
今天阳光明媚,天朗气清。温都尔汗到乔巴山的路才开始修,出城一个小时后柏油路就没有了,只有沿着车辙在草原上跑。陆巡在草地上风驰电掣,速度已经接近九十公里了,车依然很平衡。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蒙古人喜欢开高大的越野车了,行走在丘陵纵横的草原上,除了骑马就只有这大排量的越野车可以畅行无阻。
在草原深处,不远处牛羊马儿在悠闲自在地吃着鲜嫩的青草,午后的阳光给草原带来了些许的暖意,这些生灵们有的在草地上打盹,有的似乎在凝神静思。吃草喝水睡觉是它们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吃饱青草了,它们会成群结队地去远处找水喝。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本领其实是跟这些生灵们学的,动物是人的老师,它们知道哪儿有水,哪儿的草很肥。草地上不时出现这些可爱的生灵,枣红色、白色、杂色,这些移动着的色彩同绿色的青草形成别具一格的水墨画。
人行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视线里的美景已经把深居城市的我们融化了。躺在温暖的草地上,头顶白云袅袅,温风送爽,青草的清香便萦绕在四周。此时人已经没有了思想,草原的美丽和深邃把人的心魂给摄去了。
草地上的白腹鹞(草原上的猛禽,同鹰相似)很多,这些草原上的守护者大多形单影只,它们高傲地站在隆起的土包上寻视着自己的领地。对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孤傲清高的草原隐士似乎不屑一顾,任长焦镜头狂拍,给足了我们面子。
今天我们又见到了蓑羽鹤,这段路上竟然发现了五群。蓑羽鹤距离我们最近的时候不到十米。蒙古人喜欢这些大鸟,所以它们总是与人类保持着亲近的距离。
一只草原赤狐竟然在路边觅食,当我们停车欣赏它的时候,它却害羞地走掉了。最后它停在三百米前的地方,蹲在那里与我们对视。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河,温格华教授说那就是克鲁伦河。温都尔汗到乔巴山的路不是沿着这条河走的,只有到了乔巴山的时候才能看到克鲁伦河。
乔巴山是东方省的省会,这个城市就在克鲁伦河边上。它很久以前曾叫“克鲁伦”,1941年为纪念英雄乔巴山才改名。二战时这里是战略要地。刚进入城区就发现路边陈列着二战时期的坦克和装甲车,旁边有苏维埃红军骑兵的雕像。那个骑士骑着战马腾空而起,他手举马刀,英姿飒爽,盛气凌人。
1939年在中国的海拉尔,日本的关东军同苏蒙军队发生了为期四个月的战争,在朱可夫和乔巴山的领导下,苏蒙联队给不可一世的日本关东军以重创。这里在当时是战争的后方基地,现在还能看到苏联军队遗留下来的军营,它是那个特殊时代的印记。
乔巴山距离中国国境只有一百多公里,丘祖一行于1221年4月17日从斡辰大王呼伦贝尔的驻地出发,经过了呼伦湖,沿着克鲁伦河踏入蒙古国境,他们于四月底到达此地,那时候的乔巴山应该是个居住区。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马队两三天的时间应该就走完了。
克鲁伦河在蒙古的历史上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条蒙古人的母亲河发源于肯特山南麓,经乔巴山东流进入中国,绕过内蒙古新巴尔虎右旗,最后注入呼伦湖。
1179年,17岁的铁木真就是沿着这条河,带着彩礼去迎娶美丽的孛儿贴。
古代蒙古塔塔尔部落在此放牧,乞颜部落也曾在此生活。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在克鲁伦河边被塔塔尔人毒死。父亲死后,部落里的人弃孤儿寡母而去,这个勇敢坚强的女人---成吉思汗的母亲带着四个孩子在克鲁伦河边以渔猎为生。成吉思汗最困难的儿童时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的故乡情节难以割舍。据说成吉思汗每当有重大军事行动都要来克鲁伦河边小住时日,这位伟大的军事天才或许在这条河边得到了长生天的额外眷顾。
传说在他死后被埋藏在克鲁伦河畔,英雄逝后总算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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