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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一个国家输出史的变迁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12-02-01

  从加纳帝国,到“黄金海岸”, 再到独立后的新加纳, 作为非洲最古老的国家之一, 这片土地的名字在历史里几经改变。 然而加纳作为非洲出口大国 的地位从未改变—— 无论是从被迫输出黄金和奴隶, 还是可以撼动世界经济的可可, 加纳输出历史的变迁, 是一条贯穿了国家独立精神的 历史轮廓线,影响着每个加纳人, 也在他们的生活中得到延续。

 

     

可可不是加纳本地的作物,但可可似乎很适应这里的气候和土壤,并成为对加纳经济贡献极大的支柱产业。一颗小小的种子究竟如何改变了一个国家的经济走向?

      “可可就是加纳,加纳就是可可”——这句话道出了可可与加纳经济的亲密关系。“我们的可可品质世界第一”,西奥菲勒斯(Theophilus)正带我们穿过可可树荫,他将带我们去看这里也是全加纳最特别的三株可可树。

      在泰特•夸尔什(Tetteh Quarshi)可可园,一握粗的可可树随意地间隙种着,看上去并不起眼;然而,就是这几棵普通的可可树,对加纳有着非凡的意义——今天,令加纳人骄傲的可可经济,就是源自这片不起眼的树林。

      可可本是中南美洲的作物,非常稀少珍贵,据说只有印加皇族才有权食用(直到今天,在墨西哥的一道好菜就是用巧克力裹在鸡肉外做的)。普通人不许种可可,而擅自将可可果带出国境也被视为一种罪行。葡萄牙人和墨西哥人都在想尽办法弄到种子。在最初引入欧洲的时候,可可果和用可可果制作的巧克力都无比昂贵,是富人才能享用的美食。

      一颗种子是如何漂洋过海,被带到加纳的?关于可可的身世有多个版本,但加纳人更愿意相信,这种珍贵的种子是被一位土生土长的加纳人引进的——1879年,一个名叫泰特•夸尔什(Tetteh Quarshie)的铁匠,从几内亚湾的费尔南多波岛上将可可种偷偷带出。很快,泰特在距离加纳首都阿克拉不远的地方开辟了自己的种植园。他繁育的可可种子在加纳热销,并带动了全国各地的广泛种植。今天加纳的可可产量可以达到世界的三分之二,不得不感谢当初这位铁匠的“有心插柳”。然而,可可在加纳也经历了波折。二十世纪后半期,整个可可种植业在树龄老化、传染病、糟糕的天气和低廉的收购价格等一系列打击下严重受挫,直到世纪末才慢慢好转。今天,种植可可仍然是加纳人走向富裕的最好途径之一。

      “夸尔什带回的可可种子长出了三株可可树,可以说整个加纳的可可树都是从这三株特别的可可繁育出来的”,西奥菲勒斯说:“当果子变成黄色,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可以采摘的信号。” 他用砍刀劈开果壳,取出果实。可可果取出后,外面还包裹着一层需要处理掉的白色果肉,果农常常将可可果堆放在芭蕉叶上发酵,等其变成焦黑色,再摊平晾干;干燥后的可可果吃起来已经有纯黑巧克力的味道了。由于不会使用人工的方法加速干燥,因此也被加纳的果农视为最值得骄傲的部分。

      30岁的西奥菲勒斯从10岁起就在父母的可可种植园帮忙,可可树的开花结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可可园里有儿时的记忆,也有他对自己的一个承诺——有个像样的可可园。现在他常常在泰特•夸尔什可可园打工,正在一步步向自己的梦想靠近。由于气候和降水条件都适宜,在加纳随处都可以看到可可种植园;而全世界的消费者,实际上都有可能在享用着用加纳可可做成的巧克力——“世界上每三块巧克力就有一块是加纳生产的可可制作的。”可可、黄金和木材,作为加纳传统出口产品,一直是国家的经济支柱。

      如果说可可是加纳传统的出口产品,那么另一种手工制作的玻璃珠艺术品,因其独特的气质,正在慢慢打开国际销售的渠道,成为加纳向世界输出的另一个形象。  

 

       塞地珠因为每颗都是完全靠手工制成,颗颗不同,浸透着早期文明的蛮荒色彩,吸引了不少欧洲顾客。而借助外国技术做出来的珠子因为卖相更好,又签上了作者的名,销售价格因此添了个零,有了高档饰品的味道。  

      加纳西部省(Western Region)特产一种玻璃珠。这种玻璃珠实际上在西非都很常见。西非国家在历史上就有制作玻璃珠的传统,主要用于婴儿降生、成人礼、新婚或者是死亡仪式上;而在现在,玻璃珠更多用于日常的佩戴和装饰。

      塞地珠加工厂(Cedi Beads)的老板也姓塞地,巧的是加纳的货币单位也是塞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这种巧合,塞地先生把自己的家族工厂经营的红红火火,还把生意做到了大洋彼岸。

      塞地先生个子不高,非常精明能干。他从小就给父母帮忙,设计的玻璃珠大受顾客欢迎,因此长大之后接手父母的生意,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塞地珠的原料成本低廉,因为全部的原料都来自废旧玻璃瓶。塞地珠的颜色就是瓶子原有的深绿、青绿或者蓝色,也有少见的红色。

      在送进窑中烧制之前,工人把玻璃粉碎放进碗形的模具,每个模具可以烧6颗珠。而制作模具的泥土,则就地取材来自蚂蚁山。窑火的温度可以达到1000多度,而取自蚂蚁山的红土,也许是因为掺有蚂蚁的唾液,做出的模具更耐热,也不容易开裂。经窑火融化后,工人用工具把还是软的玻璃弄圆;再经过冷却、搓洗磨亮,就可以串成各种饰品销售了。

      传统式样的珠子价格低廉,在当地几块钱就可以买到,为了让品种更丰富些,塞地先生特意跑意大利,学会了玻璃烧制技术。他从国外进口了色彩丰富的玻璃条和氧气喷枪。在加纳30多度的高温下,塞地先生钻在小屋里,戴着普通的墨镜,用热的发白的火苗,细细地打磨每一颗珠子。

      这种技术只掌握在塞地先生一个人手里。借助外国技术做出来的珠子颜色更鲜艳、外表非常光润、卖相更好。塞地先生还在玻璃珠上写上工厂的名字,也是他的签名。加上签名之后,珠子的销售添了个零,有了高档饰品的味道。塞地先生还带着珠子,出现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非洲馆。

      由于完全靠手工制成,颗颗不同,有着早期文明的蛮荒味道,这种玻璃珠子吸引了不少喜欢非洲文化的欧洲顾客。一条用茶色啤酒瓶制作的直径2.5厘米的玻璃珠串,在ebay网上标的当地价是6欧元,而在计入国内国际运费和关税之后的“预估到手价”竟然飙到了366人民币。

     塞地先生的账本上,清晰地记着每个月的流水额。生意好的时候8000塞地(约5600美元),一般的时候大概4000塞地(约合2800美元)。然而这也足够他支付25个工人的工资,并将这个小小的工厂运营起来。塞地珠的生产原料成本低廉,制作工序简单,不需要很高的操作技术,塞地先生的工厂都是家里的亲朋在帮忙打理。不过,他还是打算添置一些机械设备,以提高珠子的生产效率。

      不过,加纳的出口名单将很快可以更加丰富起来。2007年,一家美国公司在加纳南部海域发现了油气资源,使加纳一跃成为国际能源市场上的新星。由于2007年恰好是加纳建国50周年,因此加纳人将这个油田命名为朱比利(Jubilee),而“朱比利”在圣经中的意思是“天主大赦之年”。

      在朱比利油田发现之前,加纳是纯粹的石油进口国,每天需要进口4-6万桶。加纳出产的第一桶原油已经在2010年12月朱比利油田一期产出,在2011年将可以达到12万桶的日产量,到2013年这个数字还将翻倍。加纳前总统库富尔称“上帝垂青于加纳才让我们发现了石油,我们已经在黑暗隧道的尽头看到了光明”,“黑金”的发现将使加纳成为非洲的“科威特”。

      可可、木材、黄金等产品的出口给加纳带来了经济利益,可几百年前,这个国家也曾经从一项资源的被迫出口中深受伤害。在那场长达400年的不平等贸易中,仅从非洲一个大陆输送到世界各地的奴隶数量就有数百万人之多。一些学者认为,由于那些年轻、机敏、健康、有能力改变非洲发展命运的人遭到掠夺,非洲本土的人力资源从根本上遭到了破坏。




  责任编辑: 兰少赓视频来源: de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