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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机器人谈个恋爱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12-02-01

人工智能的魔术手

撰文、供图/丁力

(导语)冰冷的机器人也能与人类一样拥有七情六欲?如果说买一只摇尾乞怜的机器狗当宠物还算靠谱,那么,与机器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不过,由于人工智能科技的飞速发展,谁能保证科幻电影中的场景,不会变成现实呢?

(小标题)人工智能的“苹果”之花

在一段流传很广的视频里,有人连续向Siri求婚3次。第一次Siri回答:“听起来很甜蜜,不过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你吗?”第二次Siri说:“让我们只做朋友,好吗?”第三次Siri摊牌了:“我的用户协议没有包括和你结婚,很抱歉!”于是求婚者悲愤地说:“我想自杀!”而Siri则体贴地提示:“我找到了4家精神健康机构,其中3家就在你家附近。”

其实Siri不是一个人,而是苹果公司在其产品iPhone 4S上应用的语音控制功能,它可以令iPhone 4S变身为一台智能化机器人,和机主一问一答。可以说,Siri让全球的“果粉”(苹果公司的粉丝)过足了人机对话的瘾。

Siri为何这么强大?我们不妨看看Siri的血统:Siri直接发端于史上最大的人工智能项目:五角大楼的CALO项目。CALO是“Cognitive Assistant that Learns and Organizes”(会学习和组织的认知助理)的缩写,这个项目汇聚了全球人工智能方面的顶尖科研人员。当然,连苹果公司的诞生,也与人工智能的出现密切相关,那已是后话了。

早在1877年,法国天才的科幻小说家儒勒•凡尔纳在作品中就提到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他预言,未来的人类社会中,机器人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很大一部分人类的智能将被他们所取代,并发扬光大。

后来的事实证明,凡尔纳并非在大放厥词。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作为计算机学科的一个分支,人工智能就被列为世界三大尖端技术之一(另外两种为空间技术、能源技术)。美国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尼尔逊教授对人工智能定义为:“人工智能是关于知识的学科——怎样表示知识以及怎样获得知识并使用知识的科学。”而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温斯顿教授认为:“人工智能就是研究如何使计算机去做过去只有人才能做的智能工作。”

如果以上研究人工智能的两位牛人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儿冷冰冰的话,那么,被称为“人工智能之父”的同性恋天才阿兰•图灵对人工智能的概括则要感性得多:如果隔着一个屏障与机器对话,你无法分辨与你对话的到底是机器还是人,该机器就达到了人工智能阶段。

这位阿兰•图灵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被称为“人工智能之父”?说来你或许不信,刚去世却仍然红透全球的乔布斯,是图灵最忠实的粉丝,他就是为了纪念这位图灵,才开办了一家名叫“苹果”的公司。图灵死后,美国计算机协会设立了“图灵奖”,是计算机科学家的最高奖项,号称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

1931年,19岁的图灵考入剑桥大学。那时的图灵全然没有一点儿大师的风范,因为在同学们看来,图灵同学性情古怪,甚至有点惊世骇俗,平时没事儿时喜欢咬着指甲玩儿,出门时经常戴着防毒面具,还会用杂耍一样的姿势骑一辆经常掉链子的破自行车。

图灵戴防毒面具,倒不是为了摆酷,而是为防止花粉过敏。每年春天,花粉飞舞时,他准会喷嚏不止,痛苦得想死的心都有。有一种药可以缓解症状,但据说此药对大脑有副作用,图灵一听马上把药给扔了,宁愿出门戴防毒面具。因为图灵打小就有一个怪癖:对自己大脑的性能非常在意。他还骑一辆经常掉链子的自行车,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去修车了。但是图灵不修,每次骑车他就念念有词地数数,发现每蹬12圈就要掉一次链子,于是他每蹬到第12圈就迅速将链子往回倒一下,后来干脆做了个机械计数装置,每到12圈就自动倒轮。

对于这样一位邋里邋遢、狂打喷嚏的古怪同学,校园里的美女们自然会嗤之以鼻。不过,性取向同样古怪的图灵对美女完全没有兴趣,他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制造用来解决可计算问题的通用机器上了。

二战爆发后,图灵在英国情报破译中心工作。在这里,他发挥了天才的数学能力。当时德军搞了一个密码机“Enigma”,专门对付英国情报局,号称无人可破。但图灵设计出一个破译机,立刻就使德国飞机遇到克星,如漫天花雨般被击落下来。图灵的破译机到底怎样工作,至今无人能够理解。

二战结束后,图灵从战时通信部门弄来一个电动打字机和一个从德军那里缴获的纸带机,再加上他的天才构想和精英团队,9个月后搞出一台名为“baby”的模型机。这是世界上第一台能完全执行存储程序的电子计算机模型。1949年底,这个模型机交付投产,成为了著名的“Mark I”。

此时,图灵还做了另外一件更伟大的事情,他开始开创性地探索“人工智能”,这在当时是完全没有的新概念。他发表了一篇题为《计算机器与智能》的论文,正式提出了一个震撼人类未来的问题:机器能思考吗?这篇论文意外地成为了划时代之作,开创了人工智能这个新学科,首次提出了后来被称为“图灵测试”的实验方法,也为图灵赢得了“人工智能之父”、“计算机科学之父”的荣誉。

不过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因为同性恋行为被曝光,图灵被法庭判处有罪(当年在英国同性恋属于犯罪行为)。面临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入狱,要么注射激素纠正性取向。图灵选择了注射激素。这种激素虽可以治疗所谓的“性取向倒错”,但严重损害大脑。一生都对大脑呵护备至的图灵不久后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下降。1954年,对此无法忍受的图灵选择了自杀。死时,他手里还捏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上面沾有他亲手提炼的高纯度氰化物。

图灵死后的22年,美国加利福尼亚一位名叫乔布斯的小伙子为了纪念图灵,开办了一家公司,公司的Logo就是图灵死时手握的咬了一口的苹果,而这家公司就是如今人见人爱的Apple。

(小标题)实验室里的大麻交易

“斯坦福是‘梦工厂’,它拥有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有很多杰出的科学家……”2008年9月,众多世界一流名校的录取通知书纷至沓来,出生于中国常州的曹勖文最终选择了斯坦福大学。进入大学后的他,竟然在这家计算机研发最顶级大学的计算机协会里担任了副会长。

不过,如果回到上世纪70年初,那时席卷西方国家的嬉皮士运动正方兴未艾,连号称科技“梦工厂”的斯坦福大学也不例外。为了表达对主流社会价值观、特别是对战争和民族主义的反叛,吸食毒品特别是大麻,成了他们的一种时尚。因为他们“希望利用毒品所产生的幻觉来达到内心的修养”。比如年轻时的乔布斯也曾吸食大麻,直到1972年秋季,他的心灵彻底被佛教征服,才逐渐告别了大麻。

那时,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简称SAIL)的一些成员在开拓电脑疆界之余,也开始尝试大麻等迷幻药物。有一次,一名学生向主管厄尼斯特抱怨隔壁的研究生在吸大麻,结果厄尼斯特的处置方式,竟是请这名研究生到户外去吞云吐雾。显然连他自己都不认为抽大麻是个严重问题。

有一位系统程序员绰号“大麻仔”,因为他总是在到处散布大麻种子。他偶然发现大楼化粪池排水处的大麻叶长得特别绿,就开始努力播种。后来有一次,他跑来向厄尼斯特抱怨说,有野鹿吃掉了他的大麻幼苗。

在学生中,也有人曾利用SAIL的阿帕网(ARPANET)帐号,与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悄悄买卖了一笔数量不明的大麻。在电子商务网站问世前,人类的第一笔电子商务行为,就是这笔禁药交易。阿帕网是1968年美国国防部开始组建的计算机网,1970年已初具雏形,并且开始向非军用部门开放,许多大学和商业部门开始接入。

当然,对于SAIL那些钻研未来科技的研究者们来说,随嬉皮士运动裹挟而来的荒诞不经,更多只是一种生活中的调剂品而已。一天傍晚,在一场激烈的排球赛角逐之后,所有人都冲回实验室开始观看科幻大剧《星际迷航记》。不久之后,大家偶然瞥见一个机器人也滑了进来,停在沙发旁,监视镜头对准了荧幕。大家看后面面相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位机器人也会看电视,智慧机器人的时代已经来临?原来,这是一位机器人研究员离不开工作,却又不想错过电视剧,才想出的办法——通过机器人的监视镜头来看科幻大剧。

1962年,顶着一头浓密头发、胡子与头发同样浓密的约翰•麦卡锡来到斯坦福大学,创立起人工智能实验室,成为该实验室的首任主任,这座实验室也注定将成为全世界人工智能研究的“圣地”。而早在此前的1958年,麦卡锡到麻省理工学院任职,与另一位人工智能大师马文•明斯基一起组建了世界上第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

看起来像个摇滚明星的大胡子教授麦卡锡,不愧是一位杰出的计算机天才,曾获得1971年“图灵奖”,是最早(1955年)提出“人工智能”概念的人,因此也被后人誉为“人工智能之父”。不过,因为麦卡锡提出的“人工智能”,是基于图灵的理论衍生出来的一门科学,因此又有人认为,麦卡锡更应被称为“人工智能之母”。

有趣的是,麦卡锡于1927年出生于美国波士顿一个共产党家庭,早年对科学的兴趣与家庭的政治信仰密不可分。他的父亲是一名爱尔兰天主教徒,先后做过木匠、渔民和工会组织者,领着全家一直马不停蹄地奔波,从波士顿搬到纽约,然后又搬到洛杉矶。麦卡锡的母亲是立陶宛犹太人,最初在联邦出版社的通信社当新闻记者,后来就职于一家共产主义报刊,最后成了一名社会工作者。

1949年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作博士论文时,麦卡锡首次开始尝试在机器上模拟人类智能。1956年达特茅斯暑期人工智能研究会议召开,麦卡锡将“人工智能”一词加入字典,开创了人工智能研究的崭新领域。随后数年,他发明了LISP编程语言——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程序语言之一,该语言至今仍在人工智能领域广泛使用。

其实直到现在,尽管人工智能可以模仿很多人类技能,包括视觉、听觉、思考推想能力以及机器人肢体的移动能力,但人工智能未来的应用仍模糊不清。不过,从上世纪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SAIL对这一技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中包括机器人技术、计算机视觉和自然语言处理的能力。

不过,到上世纪80至90年代,SAIL逐渐淡出了科技界的关注。“人工智能经历了一个寒冬,”SAIL的新一任主任塞巴斯蒂安•特伦说,“现实与预期成果之间出现一个错位。人们意识到我们无法毫无差异地复制人类智能。”到2003年,特伦重振了 SAIL,至少是在某些方面——如麦卡锡精神。

作为世界顶级的机器人技术和人工智能专家,特伦如今还是Google X实验室的领导者之一。在2010年《财富》评选的“科技界最聪明50人”中,特伦被列为“最聪明科研人员”的亚军。

在特伦看来,他领导的Google X实验室,延续着人工智能最尖端的科研领域。特伦说,如今的人工智能工作与麦卡锡的理念并不总是一致。“在我看来,Google(谷歌)就是人工智能,”他说,“但麦卡锡对此表示疑义,他常找到我并告诉我错了。”

2011年10月,麦卡锡走过了他84岁不平凡的生命历程。生前,他的女儿曾送给他一个汽车牌照,上面写着他最喜爱的一句格言:“要么做好算术,要么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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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 兰少赓视频来源: deep